严争鸣自己思索了一会,站起来,试着走了一遍第三式"事与愿违".
说起来不大光彩,饶是他既不追求文成,也不追求武就,为人懒散,但在这一式上足足卡了两年,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式"事与愿违"名字不知谁起的,实在是恰如其分,纠正无数次,他就是不知自己被卡在了哪里,那股别别扭扭的感觉在一招一式中挥之不去.
严争鸣练了一半就停下来,盯着自己的木剑直皱眉.
在一边严阵以待的道童与侍女连忙一哄而上,打扇的打扇,擦汗的擦汗.
可惜这回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少爷练剑练出了瓶颈,本就心浮气躁,被这群蠢货一搅合,更加抓不住心里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灵感.
他蓦地一挥手,恶声恶气地喝道:"都走开,别在这碍事!以后我练剑的时候你们不准过来!"侍女小玉儿忙怯生生地问道:"少爷,这是新规矩吗?"这话是从何而来呢?只因那严少爷闲得没事,无事生非地立了好多"规矩"------诸如衣服与鞋须得同色,什么时候要上来给他梳头,书房桌案一天要擦几次,清早起来喝一杯合口的凉茶之前不开口......等等,不一而足,全是他一个人自创.
换个脑子不好的恐怕都记不住,皇帝老儿可能都没有他这许多的毛病.
严少爷脸色还没缓过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条新规矩就新鲜出炉:"以后我练剑的时候,不叫你们,不准随意围过来,现眼."不幸听见这句话的程潜吃了一惊,没料到大师兄竟然还知道什么叫"现眼".
领着程潜的木椿真人在旁边干咳一声,叫道:"徒儿."严争鸣一回头,目光就落到了程潜身上,那小孩也不正眼看他,活脱脱一副小家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羞怯"地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师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