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一走,郑衍没来,郑辰却来了,她站在罩门外头拿脚直蹭青砖地:“嫂子,你好些没有。”
明潼见着她,眼睛一眨眼泪就下来了,郑辰更是无措,她早就想来了,可郑夫人不许,等纪氏走了,她这才过来,往前一凑摸出帕子来给她擦泪,明潼握了她的手:“你告诉我,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儿?”
自然是女孩儿,郑辰想着郑夫人的口气,那是她的亲娘,可她也忍不住心里头害怕,明潼看她这样拿袖子掩住脸:“我原想着,母亲待我这样好,能生下个一子半女来,也算报偿了她,哪知道,竟这么没有缘份。”
花园里头的事儿,郑辰并不曾亲眼看见,可她听下边人说了,原来跟郑夫人一道等在房外头的,可她是个未嫁的姑娘,见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头端,腿都软了,叫丫头扶了回去,等她再想来看,纪氏又来了。
纪氏来了就没走,郑夫人倒是日日过来看两回的,可却拘了郑辰不许她来,明潼待她一向好,她心里过意不去,天天都问,等纪氏一走,她可不就来了。
明潼拉了她这番哭,她便恨恨碎得一口,嘴里骂了郑衍,明潼却还替他说话:“他哪里知道那畜牲这样凶暴,他的孩儿他难道不疼。”说得这一句,实再说不出来,便道:“那个丫头,还请妹妹替我去看一看,若不是她在前头,说不得咬着的就是我了。”
郑辰果然依言去问了,知道那丫头死了,捂着胸口干呕,回来告诉了明潼,明潼又是淌泪,小篆苦劝:“这是作小月子呢,比作月子还得更精心些,把眼睛哭坏了怎办。”
明潼叫小篆拿出钱来,给了郑辰,让她把这钱补给这家子,再叫人超度一回:“总是作了孽的,可别叫你哥哥担了才好。”
狗是他牵进来的,可不得由他担着恶果,郑辰肚里哪里藏得住话,立时告诉了郑夫人,郑夫人也跟着一惊,白白天没了条人命,她也给了银子发送的,这会儿想到是儿子作下来事儿,赶紧叫人念经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