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夫人嘴上在说这些小事,心里依旧牵挂儿子,她倏地道:“你说,阿宝是怎么混进去见观哥儿的?”
陈妈妈半晌没开口,许久才说:“姑娘!”连旧时称谓都叫了出来。
“又要她能顶事儿,又要她有闺范,甘蔗哪有两头甜的?”若非六少夫人大胆行事,家里又怎能早做准备。
裴三夫人阖阖眼:“我知道我知道,我许了她的。只是……只是这总非长处之法。”
阿宝这性子,若不磨一磨,剪一剪,怎能在深宅后院中长存?
陈妈妈奉上养心汤:“当了娘就好了,姑娘不也是当了娘才改了性子的?”收起楼氏女儿那些经集书画,相夫教子。
裴三夫人微怔,连她自己一时都想不起来:“是么?”
“怎么不是。”陈妈妈笑了,那会儿三夫人还是楼氏女,诸暨楼氏女儿,能文擅画。别家的女儿家绣花是绣鸳鸯并蒂,裴三夫人在闺中绣的是山水花鸟,名家字帖。
裴三夫人眉尖蹙起,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陈妈妈问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