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时裴三夫人赏的那十三件的东珠,也是金底的,就是没有全素的头面。
好容易才挑出一支的单珠长簪来。
这几日卸去簪环,乌发间只簪一朵白绒花,家中自上到下的夫人太太们都如此,可阿宝总不能戴着白花回娘家罢。
阿宝抿唇发愁,卷山堂和松风院两处都有落地穿衣镜,照得人纤毫毕现,阿宝就在大镜前比比划划。
裴观在她身后瞧得清清楚楚。
这两抬镜子,都是裴观为了阿宝特意添置的。
光是一面镜子,就值得四五百金,两抬一人高的落地镜,花了七八百两。
戥子头回进屋,瞧见这么大的镜子,里头的人还冲她直直走过来,吓得她差点儿站不住。燕草螺儿是见惯了的,螺儿赶紧取出她绣的双喜镜罩,盖在上头。
戥子隔了几日才看习惯,她自觉给阿宝丢脸,燕草宽慰她:“寻常人家也难有这样大的镜子。”
确实是照得清楚,就因照得太清楚了,阿宝左瞧右瞧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