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调职至吏部,但近日尚在户部办公的江三心温言道:“人各有所好,皆出自本心,只论喜恶,而无高下。”
江三心此言可谓委婉至极。
在场诸位皆见过萧琨玉不穿官服的模样,怎么说呢,萧司长衣着不论衣料剪裁都是最好的,他身量纤长,哪怕裹着一块破布都好看,问题是颜色与绣样,京城所有的绸缎庄的水红石榴红朱红乃至一众细腻颜色的衣料,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萧琨玉府上多。
且萧琨玉的衣服上没有绣样则已,若有,定然都是满绣。
去年冬日入宫时萧琨玉着的就是一石榴红绣千朵白梅的披风。
繁杂精美极了。
陈爻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和上司套近乎的机会,立时道:“旁人的眼光都是荜门蓬户,司长您是琼楼玉宇。”
萧琨玉无言一息,心情仿佛微妙地与他那个岫表弟重合了,看向陈爻的眼神登时凌厉不少,淡淡道:“陈大人口齿伶俐,”点了点桌面,“那去各部讨要去年超支银两的事,便由陈大人牵头吧。”
陈爻一懵,他本就不是勤快的性子,况且先时与现在的情况也不同,好不容易过了两天清闲日子,今朝就因奉承上司一句,给自己揽了大事,恨得险些扇自己两巴掌,忙拖江三心下水,“江大人方才也开口了!”
陆峤正悠闲地喝着茶,事不关己地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