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却没有一丁点疑虑。
张景芝将信纸扣在案上,若有所思地望着信上笔体锋利无比的字迹。
皇帝显然不是个蠢人, 就先前其种种所为来看, 他非但不蠢, 还是个聪明人, 越是聪明的人该越多疑多思,况且,是萧岭这样尊崇无比的身份。
他该多疑。
可他没有。
张景芝脑中突然出现个荒谬的想法:难道他那个好学生的枕头风就这般有用不成?想到这,自己都觉得可笑,失笑摇头。
与之一道送来的还有谢之容的信,此举,不可谓不亲密,不纵容。
张景芝拆开谢之容的信,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比起萧岭的简短,谢之容的信要长的多,他在可能将要到来的战事上没有表达任何想法,同张景芝说的只是朝廷诸多官员对于战事的反应,就大部分朝臣而言,势态绝没有紧急到有必要兵戎相见的程度,朝廷没有必要去为了昆舆兰楼阙可能出兵这个理由而率先出兵,况且,眼下朝廷刚刚打完一场仗不足四个月,正是需要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的时候,贸然出兵,倘若不能速胜,于国力民生士气都是莫大打击。
有朝臣则认为,若昆舆兰楼阙真有动兵之念,不妨先派人去谈,倘不过分,不妨先答应,待四海升平,国库充裕,再做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