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他起兵一开始, 就不是为了皇帝的封赏, 而是为了皇位。
但谢之容绝不会在好不容易似乎对自己放下戒心的皇帝面前说这个, 他虽不知道萧岭的那个世界的自己做了什么, 但从他一直非常愉快的心情来看,应该和皇帝进展飞速。
即便知道是自己,区别只在有无记忆。
但是谢之容想到这种事心中总是既欢跃,又有点微妙的不快。
还有一点令他非常难以忽视的,便是心情中那些挥之不去的,似有似无的,担忧。
“封赏……啊,”谢之容的声音低沉喑哑,“陛下还是自己想来,比臣告诉陛下,更让臣受宠若惊,”意有所指,慢条斯理地吐出后面那四个字,“欣喜若狂。”他回答,在他们双唇贴合之前。
时值初春,夜已不如隆冬那般冷,但仍旧寒凉,北风在外吹了一夜。
萧岭今日起来特意用冷水净面,看得旁边许玑心惊肉跳,生怕凉到他一点。
萧岭总觉得许玑对他有操不完的心,那种,仿佛对着不知世事的小孩,事无巨细地操心。
萧岭以沾着凉水的手拍了拍自己面颊,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清醒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