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待看完,萧岭放下笔,抬手示止。
那边瞬间无声。
帝王皱着眉,似有不耐的神色看得人心惊肉跳,若非自去年开始皇帝不在因一语而杀人此刻这人已经跪下请罪了。
皇帝冷嗤一声,道:“谢之容在外用兵,情势难道京中能尽数得知?今日朕若是催逼谢之容,他恐朕怪罪,仓惶出兵以求得胜立功,若遭人埋伏,稍出纰漏尚算上天见怜,若因此大败,朝廷威信定然扫地,此后崔氏一系更有恃无恐,或有威胁中州之危,”越说声音越冷,那人已是满头冷汗,“到了兵临城下的时候,朕却不知道用谁来守京城了!”
最后一本奏折被皇帝啪一声甩到案上。
随着话音停止,那人扑通跪下,不住叩头请罪,口中只道:“陛下,是老臣昏耄,老臣昏耄!”
萧岭懒得再看,令他下去。
那官员忙叩头谢恩,慌不择路地退出去了,出门时还险些撞到奉茶过来的许玑。
许玑看了眼那明明看起来老眼昏花却逃得健步如飞的臣子,有些意外。
近日来劝陛下的人虽多,但被陛下斥责的倒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