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朱笔,萧岭对崔寒道:“朕听闻公主府走水,十分忧虑挂心,现见郡主安然无恙,顿觉落意不少,姑姑如何?可还好吗?”
崔寒垂首,道:“家母无事,劳陛下挂念,臣女惶恐感激之至。”手指在腕上沁血镯上轻轻擦磨,他静默须臾,又道;“陛下,臣有关乎社稷之要务,请陛下容臣秉明。”
萧岭有些惊讶。
他以为崔寒会再等一等,至少,再试探一下他的为人。
不过……
想到受恩王今天上午刚刚命人送到的诸多物件,催促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崔寒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再等下去了。
萧岭敛容,正色道:“郡主请讲。”
得皇帝允准,崔寒亦不再犹豫,旋即回道:“陛下,受恩王崔平之窥伺国器,多年蒙受皇恩而不以为足,不生感念反滋不臣之欲,今兆安一州制不与九州同,不行晋律,而另制律法,兆安百姓只知受恩王而不知朝廷,受恩王在兆安一如陛下居京中。”
他抬眼,没有错过萧岭面上每一个表情。
可萧岭在乍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