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看书时习惯性批注, 刚看到重要处,眼也不抬地去摸朱笔,却空荡荡一片, 只蹭了指上一点半干的朱砂。
他抬头, 见谢之容正在洗笔, 洗的正是他先前用的那支。
狼毫入水, 在清水中留下道道曼丽的红。
萧岭愕然,“之容?”
动朱笔作甚?
谢之容抬首, 目光比萧岭还要茫然,“陛下,怎么了?”
萧岭以目光示意谢之容手中的朱笔。
笔洗中的清水已被染红大片。
谢之容愣了下,而后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 洗笔的手登时顿住, “臣以为,臣以为陛下已用完了, ”他似乎有些尴尬, 难得慌不择路地解释同萧岭解释, 耳垂微微红着,在素白的皮肤上极其明显,如白玉染昏, “臣见……”张了张嘴,越描越乱, “臣见狼毫脏了。”
萧岭批注用朱砂,怎么可能不沾染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