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的零碎玩意儿,除了胭脂还有头油,桂花味的,味道又轻又浮,却不是内造的,想是今年的新桂花才打下来做的,除了头油还有香珠,全是女人用的东西。
这些东西,偏偏全是明潼平日里不用的,她其实吃的很简单,用的也很简单,这些个有是有的,出门见客进宫拜见,俱都用得上,可说喜欢实也并不喜欢,一套青金石的炉瓶三事,打小时候用起,一直到现在还摆在屋子里,用了十来年,依旧还是看着这个蓝最舒服。
明潼每回见到他,心里都止不住的升出点厌烦来,有时浓有时淡,既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走,便也就不再想了,他不走,就把他赶走。
明潼把手上的胭脂盒子扔到一边:“慧哥儿开年就进宫去了,你也不必再来了。”她见过的男人,太子得跪在他脚下仰望他,郑衍不必说,这样两个全然不同的男人,有一样是相同的,当面驳了面子,都要暴跳如雷。
太子的法子简单,他越是生气越是好涵养好仪态,事后再找人的麻烦,郑衍又不一样,他生气便是真个扔不出什么狠话来,也总得跳一番。
可吴盟却好似不曾听见,半点也不在意,拿了个香露打开来问她:“我喜欢这味儿,你闻闻。”递到她鼻尖,冲她吹了一口气。
钻了满鼻的香味儿,明潼不自觉偏了头去,吴盟却倒了一点在手上,捏了她的腕子,替她抹在腕上,跟着就是耳后,再往下就是颈项。
手指碰了发丝,颈上一片滑腻肌肤,指尖生着老茧,轻轻刮了一下,跟着又是一下,明潼身子一缩,想躲又躲不开。
他蹲在她跟前,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明潼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背后扣了剪子,她不拿这个绝不安心,指尖分明按着,却捏不住,想着是不是顺了他一回,他自此就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