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潼对吴盟原就无心无感,既不觉得他好,也不觉得他坏,至多有些碍眼,回回他一来,就绝计没好事,如今却不一样了,赶紧把这麻烦扫出去再说。
明潼知道他怕不能轻易放弃了,既他不走,就赶了他走,把事儿先办在头里,送上一份谢师仪,难道他还能腆着脸再留下不成?
想着这个咳嗽了两声,纪氏还跟小时候似的替她抚背拍心口,明潼阖了眼儿,觉得胸口发烫,恨不得吃一盅雪水下去才能化得开。
那一夜过后,明潼也再不见他,原来还隔个几日就要问一回功课,皇帝既派了他来,他总有过人处,慧哥儿身子练得壮些也好,可自那之后,明潼就再不见他了。
心里除了厌恶又泛□□旁的来,真要说是厌他又不全是,她依旧不明白,可这不明白里又夹了点别的,纪氏知道的他都知道,纪氏不知的他也都尽知,可就是因着他知道,知道了还不愿意走,明潼才更不想留他。
“早些进宫去也好。”纪氏见她不咳了,这才停下来,慧哥儿也确实到了能正经读书的年纪,早早跟着太子读书,那情份便不相同,往后大了,便他只管着家里这点生意,也尽够了。
“也是的,慧哥儿再大两岁也就懂事了,早上送去傍晚去接,宫里那里许多人看着,再出不了差的。”明潼把咳嗽忍进喉咙口,嗓子眼里一发痒,就喝口水压一压。
纪氏听她咳嗽,看她还吃着川贝又问:“怎么着?从春天咳到秋天了,还没好透不成?可别作下病来,大夫怎么说的?”
明潼赶紧摇头:“哪儿呢,是秋日里燥,吃这个润一润,没看我这儿见天吃鸭子,她们跟了这些年,倒通起医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