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沅点一点头:“该请还是得请,说不准哪一天她就愿意了。”又拖了明洛制点心,也不必她动手,只看着做就是,趁着观莲节,做了个碎金荷花酥。
荷花会到底没办成,明蓁那头送得信来,叫这一向有送的红帖儿都一应回绝了,越是热闹的地方越不能去。
纪氏接着消息就给明潼也送去一份,跟着就病了,说是进了夏日里觉得身上骨头重的很,行动困难,还叫大夫上得门摸脉,大夫也是经见过了,金陵城里真病的假病的那许多,药铺里头温补的药物都快卖光了。叮嘱些清淡饮食的话,煎点药汤下肚,再有人来,一律回说病了。
等曹家下了狱,纪氏又怕郑家有牵连,日日提心吊胆的等消息,知道曹家同郑家相好,心里宽慰自个儿郑家有太祖皇帝赐下来的丹书铁券,可这东西旁的能保,谋反是再保不了的,等里头又扯着吏部侍郎跟兵部尚书的时候,蒋家自个儿也没能逃掉。
明潼心知郑家无事,却也挺着肚皮操持起来,一样闭门谢客,下人连菜都少买,事儿出的多了,就有那起子想往上爬的人构陷,趁着买米买菜把信藏在里头,再往锦衣卫指挥使去告发,一查就查着了,无辜菜贩米贩也跟着一齐死。
锦衣卫自立国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大的权柄,原来也不直属于皇帝,那是开朝以来的规矩,到这会儿全改过来,除了听圣人的旨意,谁的也不听,凭你一二品,说拿你就得锁着走。
郑夫人更不经吓了,曹家蒋家哪一个不是座上宾,前儿还一道摸牌的,第二日就说抓了起来,郑侯爷也是一样,他叫唬得关了大门不出去,原来就不是那等门庭若市的,这时节也没人上郑家的门了。
郑夫人也顾不得儿媳妇怀着七个月的肚子,干脆把事儿都交到她手里,总归还有一个在京的王爷姐夫能靠,关了屋门就跟女儿抱头哭起来,郑辰的婚事,得亏没有落定,那家子也一并下了狱,只盼着千万不要扯出什么来。
这倒是郑家自个儿把自个儿抬得高了,郑家如今只有一个侯一个二等云骑尉,别人要攀扯着攀扯不上,却一个个吓得跟缩头鹌鹑似的。
便是这时候,明潼觉出郑衍不对劲来,郑侯爷能闭门不出,他却还得当差,一日隔着一日往宫里去,总能打听些情况,可偏是这当口,他竟也称病不出了,一家老的病了便罢,怎么连年轻的也躺在家里不出门,何况郑衍还不是不出门,他隔得几日就寻了由头出去一趟,明潼问了几回,他只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