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太子便有个求仙问药的嗜好,越往后那几年越是如此,到后来还开始炼起丹药来了,不独自个儿服食,连带着还把人往上头荐。
头先服食这些个,总觉得气壮身强,越是往后越是掏空了底子,明潼原只当他把这些送上去,是为着大位,后来才知道,连他自个儿都在食用。
若是床榻之间强起来,那便是吃了药,一枚两枚的煞不住性子,落后竟吃到三枚,东宫里头没一个不知道的,却都缩了脖子装相,连太子妃都劝不住,别个哪里还能劝呢?
明潼一向把这些个当作是下头人谗侫,不止一次劝解过,朱砂牛□□片麝香,哪样都是好物,可是药三分毒,日积月累,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那恍惚的一瞥,只见成王伸手指点殿前的宝珠山茶花树,太子微笑点头,难不成?难不成是成王把这起子藏奸小人荐上来的!
太子自个儿作不得主,尤其喜欢能作得主的人,性子越是辣,就越是偏爱,明潼得着青眼,为的也是这股子辣劲。可这些私密事他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夜里睡时常常磨牙,些许吐露两个字出来,还会伸手隔空抓上一把。
他自家也知道夜里梦魇,到了天亮还会一句句的刺探,明潼装着睡得实,一次也未惊醒过,可他还是不放心,有了这么一回,隔得五六日才会再来,他在别人那儿一样是睡不好的。
梦里都怕把心思说出来,明潼晓得他手不干净,可哪一个大位上坐着的能干净得了,太子在她跟前也会提两句前朝的事,却没想到在太子死后,这些秘密会从太子妃嘴里漏出来。
她住得两年,早已经半疯,指点着院子里的树也能骂将起来,一院子妃妾缩在屋里不敢出来,明潼越是听越是心惊,再后来,她便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