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杨平和甘卿已经错身而过,杨平的短棍敲在了甘卿的肋骨上,与此同时,他不自然地一偏头——眼皮上被小刀划了一道细长的伤口,要不是他闭眼快,这一刀是要落在眼球上的。
甘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上身略微晃了晃,因为感冒而透出几分血色的眼圈好像又红了几分,她没吭声。
她反应慢了。
她这些年浑浑噩噩、随波逐流,满脑子都是下班后的烤串,刀钝了,手也软了。喻兰川自以为把她从违法犯罪边缘往回拉,几次三番地跟着提心吊胆,其实没有必要……真到那个关头,她也不一定下得去刀。
缠了布条的右手不抖了,却仍然没有抬起来的力气,像条假肢似的悬在她身上,挨了一棍的右肋火烧火燎的,内脏都跟着震了几下。
杨平缓缓地用拇指抹去眼皮上的血迹,舔了一下:“你是功夫都还给师父了吧?”
话音没落,刀锋已经落到了他颈侧,杨平猛地将伸缩棍往上一抬,格住她的刀片,那只惨白的左手却灵活得出乎意料,刀片迅速地从食指“游”到了小指,致命的刀锋凝成一线,兜过短棍,转向杨平的喉管,然而就在划破油皮的刹那,她突然觉出不对。
杨平的手掌从底下穿出来,手腕折成了一个人骨折不到的角度,一掌打向她胸口,手掌紫得发黑。
卫骁就是被这一掌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