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看到了干涸的血液沿着床单蔓延开来,一路流到床尾,甚至连地板的缝隙里也渗进了那种不祥的黑红色。
乌鸦还在窗外叫着。
查尔斯并不觉得这种场景恐怖,因为他没在这儿体会到恐怖的氛围,那些血液甚至都变成了如床单的装饰纹样一般的平常事物,这证明埃里克从未因此感到恐惧。
但这确实是该恐惧的,查尔斯皱着眉,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个在床上尖叫的女人,她挺着大肚子,生产的过程当中受到了惊吓……一定是惊吓,这里有另一种微弱的恐惧气味。
查尔斯往里面走了两步,果不其然在阳台上看到了凌乱的脚印,有人在埃里克的妻子生产的时候闯了进来,他们惊吓到了孕妇,最终导致了难产。
查尔斯有医学教育背景,因此他能看出生产的过程很不顺利,最终那位半跪在产床前的医生选择了侧切,这出了很多的血,简直把这里变成了一片血池。
孕妇和孩子的情况一定都很不好,查尔斯虽然对于产科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或许这就是安雅不到六岁就夭折了的主要原因,生产的不顺利让她的心肺功能天生就很衰弱,需要长时间的使用呼吸机。
那么埃里克的妻子呢,她活下来了吗?查尔斯有些疑惑,在这种情况下,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医生足够专业,并且能够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不被打断的缝合伤口,还是有一定可能的。
“玛格达还活着。”埃里克的声音出现在门后,查尔斯转头看他,埃里克的脸上有些怀念,但并不是很动容,他说:“她三年前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