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被李氏牵连倒台的后妃其实有好几位,但人都不在了,也没有后代——有的是压根没生过,有的是母亲出事后惊吓交加夭折了。
只有那位张太后,在冷宫待了大半辈子,却古怪地保留了尊位,儿子一继位,又重新风光了起来。
“说来我一直奇怪,先帝怎么就单单没杀她?”
飞琼峰顶的寒风朔雪中,支修把原来那个很容易被雪压塌的小屋重新支上了,放在奚悦休息处隔壁。
外壳是随便搭的,内里是芥子,芥子中无光阴寒暑,时隔经年,一应陈设毫无变化,茶壶似乎还是温热的。
奚平轻车熟路地往熄灭的火堆里捅了两下,随手在旁边小木柜里掏了掏,果然掏出一把十四岁高龄的栗子。还算新鲜,他便将栗子往跳着火星的余烬里一埋,席地而坐,嘴里说着戏台上土匪和反贼的词。
“玄隐山反正捏在咱们手里,又有舆图在,老庞要是实在按不住他手下作乱的天机阁,还可以全国禁灵。所以要是我,想把消息最快最直接地传出去,肯定就是联系百乱之地的南矿——他们一系里,谁在南矿?”
周楹没挑他的礼,从他伸得支楞八叉的腿上迈了过去,回道:“姚子明。”
奚平闻言一皱眉:“皇后她弟?他们爹姚大人呢,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