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出没,根本不用做什么,神识扫过处,筑基修士立刻就动弹不得了。永宁侯府内外,所有被鼓动起来、又因星辰海底的僵尸道心焚毁而陷入茫然的筑基全给支修按在了原地。
身形一闪,他落在了丹桂坊外。
刚放下奚悦的蓝衣筑基腿一软,“噗通”一下跪了。
支修没顾上理他,飞身上前截断奚悦身上乱炸的灵气,见半偶已经说不出话来,便一伸手召出一片雪白的树皮,将奚悦的血抹在上面:“你身上法阵核心损毁,螟蛉之术我不懂,告诉我怎么做?”
这时,一张纸片裹着狂风赶来——高手们的大战结束,开明司的“大战”才刚开始,各地开明修士要着手修复被舆图作祟闹坏的田厂房舍,还得修河堤救灾,白令本想着金平有奚平坐镇,便放心地去各地统筹了,谁知一宿没过完,他才刚到苏陵,就听说又出了事。
白令落地只看了奚悦一眼,便抽了口气,转身就走:“我这就去联系陆吾,扣下陶县的虫师步之愁。”
奚悦见了他们,似乎知道侯府已经安全无虞,笑了一下,树皮上的血迹飞快扭曲成一个字:“哥……”
支修一愣,忽然觉得,遇见奚平,对于奚悦来说未见得是好事。奚平的前半生过圆过满,而半偶几乎没当过人,他俩有些时候很难互相理解……不像一起从无渡海逃出来的半魔与半人,可以相依为命。
一点温情已经足够奚悦消化半生、让他用力过猛地去报偿了。
永宁侯府对于这孩子来说,是一碗让他虚不受补的仙药……怕不是要拿命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