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修有些吃力地笑了起来:“贱名好养活。”
那树苗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摇摆,一片刚长出的嫩叶落下,飞到了奚平手里。
叶片很薄,菱形,有几分像桦树。它太娇嫩了,奚平摊着冻僵的手指捧着,都不敢随便碰。
“拿去当平安符。司命大长老在飞琼峰外等你很久了,叫长者久侯无礼,”支修轻声说道,“不要怕。”
“谁怕他?”奚平嗤了一声,然而那冷笑稍纵即逝,低头注视着那片嫩叶,他落寞下来,觉得雪山很冷,“我就是……突然想起当年下山前,您跟我说过……”
士庸啊,大道通天,路上没有亲朋好友。
支修:“我说过什么来着?多少年了,早不记得了。”
奚平:“……”
便听支修又笑道:“不重要,我说过的话多了,你这孽障哪次不是当耳边风?”
奚平愣了好半天,不知为什么,连日来噎在他心胸的块垒突然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