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升灵的雷劫把濯明仅剩的神识烤糊了,奚平将无心莲的藕带远远地托付给化外炉底的一小撮火苗。
于是此时整座三岳山上,最安全的地方被一截细长的藕带盘上了。
濯明蛇一样地卷起来,一边抽出视角,围观灵山易主,一边近距离地闻着焦糊的肉味。
“一点也不香。”他遗憾地评价道,“可能油太少了。”
奚平:“……”
可恶,牙关锁上了,骂人张不开嘴。
此时中座已经没有人了,银月轮在项荣手中抵死挣扎着。
国都东衡的皇城中,八十一条蟠龙大柱瑟瑟发抖,全境没有人敢入睡。分明已经入了冬,温度却一下如三伏正午,热风一路卷过峡江、冲过了西楚最北边的回雪山脉,与北历寒潮和南宛水汽相撞。四境风起云涌,天仿佛漏了,到处都在下雨,平静了一夏的峡江竟有要涨水的意思!
“好家伙,冬雷震震。三岳出了新月满,这可如何是好呢?真替其他蝉蜕们发愁。”藕带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絮絮叨叨,“就三岳这‘养蛊派’的神山,以前就在国内归集资源,以后不得惦记把五大灵山合而为一?到时候灵山只剩一座,山顶的人可就真通了天啦。你说那些蝉蜕是会像对付大魔头一样对付这个新月满呢,还是想方设法尽快成为下一个月满?要是后者可有热闹看了,毕竟其他灵山不像三岳这么贪得无厌,将天下灵气都攒在自家后院随便取用,到时候怕不是人头要打成狗头?”
奚平没搭话,因为这时,第二道劫雷落了下来,比第一道还强,直接将他烤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