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个朋友,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他有一间……”
“修治君,”明月抬起头打断他,“我自己还应付得来。要是需要,一定去找你帮忙。”她说完呵呵手,“我要进去了。”
修治依依不舍。
他对她总是依依不舍的,可是每次见面不是时间紧迫,就是有突发情况,话不能说完,容颜还没有看清,让他事后想要回忆都觉得线索太少。可是这天夜里,在这个简陋的民宅门前,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生活里刚刚发生的一些变化,这让他觉得心疼,又因为潜藏的某种可能性而觉得有些激动,他拿着自己的帽子,站在那里好久没动。明月陪着他的沉默。
卖豆腐的汉子推着吱吱呀呀的车子从巷子口过来,他一手推车,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上,慢慢走到门前,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修治和明月,顾不得好奇,也没时间招呼,上了几节台阶,明月见他脚步发软,正想问张哥你怎么了,汉子已经倒在地上,呲牙裂嘴地满地打滚。
明月吓了一眺,忙开了大门,三步并作两步去找张家媳妇。
修治把姓张的汉子扶起来,他嘴巴扁了扁,忽然脖子向前一挺,吐了修治一身,随后便昏死过去,毫无知觉。
修治的司机连忙跑下来,跟修治一起把老张抬进车子,她媳妇披了袍子正跟着明月出来,看见自己丈夫郎当着腿,以为他死了,当即吓得大声哭叫起来。明月费了好大劲把瘫软的妇人架起来:“嫂子,没事儿,刚才张哥还好好地推车,咱先把他送医院,你别慌啊,别慌!”
深夜里街上没人,汽车一路奔驰开到医院,修治缴纳了费用,老张被送进处置室诊病打点滴,他这才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大衣上的污秽。出来了,明月等在门口,说话有点结巴:“谢谢你啦,修治先生,要不是你,都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