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太子和肃王的仪驾姗姗来迟。
肃王先挑眉看了眼太子,又将目光落在人群中逡巡,待瞧见了裴晏,方才嘲弄地笑了一下,又眉眼一正,到太子跟前道:“兄长,今日便是父皇开恩的最后一日,看样子东宫和大理寺都帮不了宁珏了。”
太子轻哼道:“东宫哪里帮宁珏了?你也不必着急,就算还没找到别的凶手,也不一定能证明宁珏便是凶手。”
肃王莞然,“难道兄长非要看着更多人在朱雀门外血溅当场,让父皇落个昏庸枉法之名吗?”
宫门大开,文武百官已往宣政殿行去,肃王见状闭了口,眉眼间得色却分明。
太子也噤声不语,却忍不住看向人群之中的裴晏,见他眼观鼻鼻观心辨不出阴晴,太子一颗心也往下沉去。
待百官入殿站定,御驾在内侍护拥下缓缓而来,山呼万岁后,众人刚刚起身,侍御史张乾便抬步出列,“启禀陛下,昨日御史台又得弹劾宁珏的奏状七封,白敬之案已发十三日,若今日再无决断,只恐长安城民怨沸反。天子之言,信于四海,请陛下明察秋毫,朱雀门血溅请命之事再不能生了陛下”
张乾此言一出,堂中私语鹊起,几乎是同时,数十道目光重重落在了裴晏身上。
景德帝略显混浊的眸子也朝裴晏看来,“裴卿”
裴晏出列半步,“陛下,臣正要奏明白敬之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