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梓桐道:“是啊,你也知道登仙极乐楼六年之前起了一场大火嘛,当时那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整个楼都毁完了,仙楼背后的大东家是广陵沈氏,这么一烧,沈家也算是元气大伤,当时沈家没打算立刻重建仙楼,楼内的妓子伙计皆要重新找生计啊,这莲星就是在当时去了醉欢楼的。”
这是前情,虞梓桐说的语气平平,又忽地凝声道:“她到醉欢楼被捧了两年,也算是醉欢楼红人,直到两年之前患了病,渐渐受了冷待,后来和冯筝走得近了,冯筝几乎成了她唯一的客人,像你之前说的,冯铮出事之后,她病重的很快,但和大理寺查到的不同,我这两日从楼里的其他姑娘处得知,她一早就知道冯筝已经疯了”
姜离眼眶微缩,“怎么说?”
“是一个叫香拂的姑娘说的,这个姑娘心善,莲星搬去后院之后,也就她偶尔去照料一二,她说段霈那案子刚查明时,外头只知冯筝被抓,还不知冯筝已疯,她去看莲星,劝她说冯铮得罪还没落定,万一还有转机呢。结果莲星脱口而出,说人都疯魔了,哪还有转机,香拂吓了一跳,问她如何知道,莲星却不说了,香拂心想莲星看着可怜,却还是有自己门路的,后来她病的越来越重,香拂也不敢去看了,就没了后续。”
虞梓桐说完这话,道:“这莲星多半对冯筝用情至深,一直在想法子打探冯筝的消息,知道冯筝脱罪无望之后,便也没了生念,不是说她是中毒而亡吗?我与香拂聊了许多之后,忽然有个猜测,万一莲星是自尽而亡呢?”
姜离还真做过此等怀疑,“我也想过,但她服用之毒乃是月中霜,并不好得,她一个病重的妓子去何处寻?”
虞梓桐道:“香拂说两年多前莲星刚患病那会儿,因境地一落千丈,接待过许多并非显贵的客人,其中便有江湖中人,或许是那时候被别人赠与的?”
姜离默然下来,月中霜奇珍,在江湖上也价值千金,但用毒药做赠礼,怎么想都有些古怪,“这是一种可能,但如此一来,便更没证据可寻了。”
虞梓桐道:“那若能证明那做人证的小厮有异,岂非能帮宁珏脱罪?香拂说,那个叫宝砚的小厮在楼中有个相好之人,乃是个刚开了脸没两年的,叫霜霓的姑娘,就在昨日,那姑娘偷偷告诉香拂,说宝砚要帮那姑娘赎身,但不许她声张,再想到那日我们瞧见宝砚去买药之事,这岂非万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