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瞥她一眼,“自然,从前也就罢了,最近这六年,济病坊上上下下之人我都认得,这位程大嫂就住在济病坊不远处的村子里我也知晓,我私下虽与她并无来往,但巧得很,我常去相国寺听师傅们讲经,刚好遇见过她几次,有两次,啊不对,有三次,我都瞧见她与一位华服夫人走的很近”
“是官宦人家的夫人?”
“不错,这位程大嫂时而做些祈福的香囊珠串去相国寺典卖,寺里的师父知道她难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且她常在药师佛前供奉,一来二去与寺内有些香客也算熟脸,那位夫人我并不认识,不过这几日我令人去查过。”
姜离一颗心提起,李策顿了顿道:“若不曾弄错,那位夫人应是军器监弩坊署令潘秀成的夫人彭氏”
“弩坊署令?”姜离微讶,“那小郡王何以肯定那神像是在彭夫人处所得?”
李策莞尔道:“本来我只是偶然想到了曾经瞧见的那几次,并未确定,但我派人去相国寺问过,说那位彭夫人身患隐疾,三年之前开始,每月都要去寺里进香,可谓是相国寺一大香主。但自从一年半前起,她去供奉的次数越来越少,连药师佛诞法会都不再去,这可绝非信徒所为。此是其一,其二嘛,我让空青往他们府中去了两次,发现这位彭夫人在府中设有祭祀的暗室,其中供奉的却并非众人皆知的神佛”
“让空青潜入潘府?”姜离不禁看向李策。
李策无所谓道:“怎么?我又不是大理寺、京兆府这些刑狱稽查衙门之人,有所怀疑,也只能用自己的法子去核查了,有何不妥吗?”
姜离心知李策就不是守规矩之人,眼见承天门近在眼前,她道:“小郡王既知道了此事,何不往大理寺走一趟知会裴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