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淑妤利落进门,解下斗篷扔给画屏,竹筒倒豆似的道:“是当年郡王府的管家之子,名叫齐万章,他父亲在五年前病逝了,但他自小也在郡王府长大,还做过淮安郡王的书童,当年出事之后,他和他父亲得了恩典,脱奴籍成了庶民,留在长安做了些茶肆生意,十几年过去,生意没做大,但也是小富之家”
管家可是主家亲信,如今留在长安,不用把手伸进宫里,这的确是好消息,姜离为她奉上热茶,“那坏消息呢?”
郭淑妤抿了一口茶,“坏消息是,他月前惹了事,人被关进了京兆尹大牢里,官司未定人也放不出来,我打探了一番,他惹上了勋国公府,那边不放话,京兆伊便不敢放人,这事我没敢让我父亲知晓,也没法子让我父亲出面。”
姜离不解,“怎会惹上勋国公府的?”
郭淑妤道:“勋国公膝下只嘉宁一个女儿,也纳过几房妾室,可别说是儿子,便是女儿都未生下一个,大家都说是勋国公自己有暗疾,咳,勋国公后来自己也知道了,但他不死心,便从殷氏族中帮扶了几个堂侄儿,想着看哪个有出息,便从中过继一个。”
“这其中有个叫殷嘉琪的,便借着勋国公府的名头大行商道,年前这殷嘉琪想在城南兰陵湖附近建一座楼,大抵是想效仿登仙极乐楼吧,因地皮不够便起了抢占的心思,这齐万章的茶肆就在兰陵湖边,正好就在殷嘉琪想要的那一块儿地皮里头,于是这殷嘉琪做了一个强买强卖的局,非要让齐万章把茶肆便宜卖给他,齐万章自小也是在郡王府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从,但他如今就只是个小老板,无人依仗便被告进了衙门大牢里。”
姜离想了想,“京兆府大牢是吗?”
郭淑妤颔首,“这事若不是要掩人耳目,其实也不难疏通,可一旦我们府上出面,亦或者你借薛氏出面,那自然会引得殷氏注意,只是京兆府衙那位齐大人和我们府上并无往来,想悄悄走走人情也难办,还有一点,得让那殷嘉琪松口,若他咬死不松人还是难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