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愕然,“莲子草?”
“是。”
“好,我这就去。”无忧习惯了对殿下言听计从,行至门边,实在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殿下要莲子草作何用处?”
下一瞬,无忧再次怀疑自己眼瞎耳残,他竟然恍惚听到小殿下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继而见到那张千秋万载寒铁冷面上漾出一分似喜似怅又似久愿得偿般的欣幸笑意。
“染发。”承曦留下两个字,复又阖眸。任无忧骇然惊诧,瞠目结舌,再无半句阐释。
几日之后,无忧已然手法娴熟,能够很快地从一大簇莲子草的茎梗中榨取墨色汁液,辅以松叶、青铜白皮、枣根白皮等药材,计入油脂熬煮凝练,得出醇厚乌黑的染发膏油。今日,他只需再替小殿下补染额边鬓角几许顽固的霜色,洗去多余浮脂,便可大功告成。从背后轻挽殿下一瀑墨发,无忧禁不住又没出息地掉下金豆子来。
工序繁复,三番五次,主仆二人心照不宣,未掺杂任何法术,一捧油膏一瓢清水缓慢地功德圆满。然而,反噬消褪,青丝归来……无忧左等右等,没了下文。
“难道我猜差了,非是红鸾星动?”无忧站在值守的风鸣身旁,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