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子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爬出来了,暖气管线哗哗的水流声,北方供暖的幸福日子来到了。
通往幸福的道路总是曲折的。暖气热了又凉了。整幢楼的暖气总阀门在乔麦家卫生间,需要从她家放水。
致礼又出海了,乔麦心里有块红布条挠着,忽然想起自己有些日子没见到陈有福了。
上次在A城夜晚,她给他半夜打电话,他又对她家的老底知道了些。
藉由这些私事,他们莫名亲近。
她在暖气片冰凉的这一天里,将家里收拾的一干二净,地擦得像狗舔。也将自己打扮光鲜,发辫又高高梳起,额头光洁大眼闪亮,绝不是卖鸡蛋或换大米的老太婆。
傍晚时分,她家的门铃及时响起。乔麦的小心脏欢快的跳着,她的脚步像是踏着舞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修理工。
那修理工矮小干瘦,脸上的皱纹深刻者对社会主义事业藏污纳垢的不满。
愉悦像气球啪的破了。是她的菜友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