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红脸蛋上场,一首首革命歌曲流过。生于文革末期的乔麦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各色的革命歌曲要唱。女会计于露唱了一曲《南泥湾》堪称惊艳,据说她年轻时代是混过文工团的。
因为是抽签比赛,乔麦居然抽了最后一位,陈有福开玩笑说她是压轴来了,乔麦说自己五个音有两个不全,是比赛高潮过后拖着的小尾巴,没多大营养。
于露的南泥湾过后,天气越来越不好了。风裹着乌云压过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露天会场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冷。
陈有福和小马耳语一阵,小马就吩咐几个小伙子离开会场而去。已经有豆大的雨点跟着稀稀疏疏落下来。再看领导那边,刚才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每人撑开一把硕大的黑伞罩在领导头上。
被雨淋的,是台下的看客们,但领导不发话,看客是不能离场的。
乏味的革命歌曲加上雨淋,让台下骚动不安,人们窃窃私语,台上的演唱几乎成了鸡肋。这时候,轮到乔麦了。
这一场戏要在她的歌声里惨淡收场了。
乔麦选了一首很简单的《我爱北京天安门》来应付这次演出。
她今天像男人那样把白衬衣扎到裤子里去,显出腰肢的纤细乳房的高耸,两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像饱满的麦穗长在耳后,让那些缺少女人在身边陪伴的雄性生物有些骚动不安。一场疲态的演出有了回光返照之气,有人起哄叫好,有人起哄高喊:“再来一首!”
她对自己的两把刷子清楚的很,再唱一首只会让她难堪。看客们的荷尔蒙被雨点砸中,高高弹起。而王经理李经理们岿然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