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子平吃了一惊,好半天才犹豫地点头。
“还有,让去曲江的人带只信鸽;若有紧急状况,马上飞鸽传书报告我!”我又嘱咐了一句。
坏消息来得何其快矣!鸽子是八月初五飞到郴县的,带来一封写在破布上,字迹潦草无比的书信。信上说,我们派出的信使到晚了一步,如今曲江城大门紧闭,城楼上没有任何旗帜,似乎已经更主了。他们从城外百姓那里了解到,赵范八月初就到曲江了;接着八月初四晚上就有一队打着“陆”字旗号的队伍出现,看上去有“成千上万”的人。城门开了,恭恭敬敬地将兵士请进城中。接着曲江就城门紧缩,再无音讯。
读完这封信,我整个人都傻了,仿佛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冰水,一时间只觉得心脏大脑全部都冻住了。我站在那里,整整十来分钟什么话都没说。“小姐?贺小姐?”旁边的王子平几分惶恐地喊我。我根本不答话。最后,边上莫名其妙的田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让我清醒了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去,重复了无数遍。最后我只是说了一句,“我这就去写信,然后发去长沙,请主公发兵援助。还有,得找人快马加鞭赶往苍梧给诸葛军师报信。”
我的信很简单,就是江东人马突袭桂阳,勾结赵范占了曲江城,只怕正在准备沿北江而下,攻打番禹。我明言不知道他们人马多少,估计大约有数千。这两封信加起来不足一百字,但是我写得辛苦无比,写到后面只觉得又急又惧,怎么也忍不住眼泪,几乎连笔都握不住,写出来的字更是难看无比。好不容易写完信件交给送信的之后,我逼着自己坐下,冷静,思考。
现在最关键的无非是尽可能分析,江东都来了些什么人,多少人,还有我还能做些什么。我掏出曲江来的书信,默读了一遍又一遍。来人的旗号上面打的是陆,这少不了让我不得其解。不是步骘么?步骘人呢?如果不是步骘,又是谁——江东谁姓陆?陆,陆,我喃喃念了两边,突然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陆逊!我用最快的速度开动手提电脑,先细读了一边陆逊传,又用关键词搜索在其他人的传记中核查了一边。陆逊现在还是一个二十六岁的小年轻,官不大,不是幕府就是曹令史。这样的话,他没理由好端端地跑到桂阳来啊?难道江东还有什么领兵的人姓陆?至于人数,我更无从猜起了。史书中说步骘带了一千人;可是来桂阳的根本就不是步骘!那么是江东改了计划,还是他们干脆分兵两路,姓陆的走桂阳,但是步骘依然走龙安?那这样诸葛亮岂不是惨了,在番禹被两面夹击!我收了电脑,又摊开地图一边看,一边思索我还能做些什么,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我越想越头疼,差一点又哭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田若推门走了进来,站在我旁边,也是盯着地图看。好半天他指着地图上的番禹城,问我道,“这姓陆的可是要南下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