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的门没锁,他一把砍翻保卫,踹开了门——
扭曲的,灰白色的管道遍布四周,视野正中央,是一张熟悉的,绑着管子的,洁白的床。
“滴,滴。”
跳动着折线的显示仪,还在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声一声,维持着女孩单薄的生命。
紫发的女孩,静静躺在床上,日记本躺在她的手边,她的身体已经被管子插满,身上满是斑点和破皮,四肢瘦弱得如同干瘪的蜘蛛腿。
……但她的眼珠还在动。
他见到了还活着的她。
但令苏明安止步的是,是坐在她床边,正在给她念故事的一个黑发青年。
“——‘我们必须坚决相信启示的那个世界,哪怕天国的所有天使都下凡来告诉我,事情是别的样子,我却不会因此怀疑我坚信文字的每一个音节,反而会闭眼掩耳,因为它们不值得我看或听。’”
青年的神情,显得温和而不沮丧,他坐姿优雅,身体微微向前倾,缓慢翻着膝头的书,姿态亲近而不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