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世翩翩美谪仙,挥毫落纸如云烟。”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田洪凤笑道:“后进末学,还要谦虚谨慎,文院长不要谬赞。杜预,不可说大话啊。”
话是这么说,但田洪凤却毫无批评之意。
在他看来,杜预过去太过内敛、安静,并不喜欢展露内心想法。如今新婚之夜、新科解元,当众作诗展示霸气,反而是一件好事——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霸气、虎气,暮气沉沉,老谋深算,并非一件好事。
林如海苦笑一声,他知道杜预这首诗,是做给自己听的。
杜预毕竟是人,不是圣人。
自从杜预拿着婚约,面见老丈人起,林如海就没给过杜预一次好脸色。各种画饼、挖苦、嘲讽、羞辱、陷害,层出不穷。
光是在科举一事上,林如海就设下了无比苛刻的条件——杜预必须一年之内,连中三元,连升三级,得童生、考秀才,中举人,才允诺履约将女儿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