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一指折断我的竹竿,断了我的心剑,便应该有天象境的修为,二十多岁的天象境啊,比武当山上的新掌门还要更妖孽,偏偏他还没上武评榜,我若是再败在他手中,绝对要丢死人了。”
满地芦苇絮被风吹得聚拢在一起,堆成白雪模样,一位背着长剑的劲装女子出现在吴六鼎身后,她面无表情,紧紧闭着眼睛,脚下却没有踩到一团芦苇絮,慢条斯理地跟在吴六鼎身后,仿佛脚下有眼睛一般。
看了一眼她背上背着的剑,那充满底蕴的剑意,让吴六鼎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有这柄象征着吴家剑冢荣光的“素王”古剑在,他那缺了剑心的心脏也可以欢快跳动起来。
这位背剑少女并不好看,硬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只能说是朴素,她面无脂粉,眉不点墨,素面朝天,不怎么精致的五官凑在一起,却散发出凌厉的气质,正如她背上的古剑“素王”一样,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人朴素,名字就更朴素了,这个女人叫做翠花。
但她也有不朴素的地方,首先她剑道天赋比吴六鼎更强,一个女儿家练成吴家剑冢的霸道剑,还能收服古剑“素王”,让吴家一众老家伙都惊掉下巴。
翠花第二个不朴素的地方,在于她会做菜,尤其善于做酸菜,但这所谓的擅长,只限于吴六鼎一人爱吃。
人家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靠着这一手自学成材的酸菜绝活,翠花让吴六鼎对她死心塌地,哪怕是死了,被埋进土里,也想要翠花给他供奉酸菜。
这一对朴素的男女正谈论着酸菜,那边芦苇荡的大道上,一个徐字大旗缓缓升起,从大道的尽头向上浮出,让这些躲在芦苇荡里的家伙们,下意识目光一凝。
今日,便是徐凤年等人离开襄樊城的日子,而这芦苇荡就是出城必经之路,这一切的因缘际会,也变得合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