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英国公府东院的书房里,气氛凝滞。
魏凌的手背青筋隆起。如果坐在他面前的不是陆嘉学,也许他早就忍不住发火了。
陆嘉学却缓缓地摆手,沉吟道:“你先不要生气,我倒也没有坏了你女儿的亲事。我有皇命在身,必须要捉拿奸细。”
“你箱子里装的人头是大同总兵曾应坤?”魏凌沉了口气问道。
否则陆嘉学怎么会大费周章的从山西把人头运回来,魏凌在想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奸细,在玩先斩后奏。如果是普通的奸细,自然不需要他如此大费周章,那么这个奸细的身份可能非常的特殊。
陆嘉学摇了摇头道:“他不是奸细,曾应坤虽然行事霸道,却也是一代名将,还做不出这等通敌卖国的事。”他继续说,“卖国的是他儿子曾珩,靠他父亲的荫蔽做了个镇抚司镇抚。虽说官职很小,但在大同却是个土皇帝,他爹宠溺儿子,竟连虎符都放在他儿子的房间里。”
陆嘉学喝了口茶润喉:“这人也是聪明绝顶,奸佞狡诈之辈。我在大同差点被他暗算,狗胆包天,我就把他杀了。”
“你把曾应坤的儿子杀了?”魏凌有些吃惊,就算他跟曾应坤不熟,也知道这人原配早死,就留了这么个独子。曾应坤那等戎马一生的人物,对这结发妻子的痴情可不一般,竟也没有续弦。这唯一的儿
子就是他的眼中宝心头肉。
“杀不得吗?”陆嘉学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