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下午宁宛离开,叶茗满脑子便是她泫然欲泣的小脸,整个人心烦意乱。客气地请凌薇离开,他坐在书房里,论文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平日里他得心应手的文字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蛛网,烦闷愈深,习惯性调低空调。不知过去多久,叶茗整个人变得稀里糊涂,一会儿止不住打冷颤,一会儿又热得流汗。
他生病了。独居太久,他的身体对这种变化很是熟悉,但没有当一回事,反正撑一撑就会好起来。而且身体的不适大大分走了他的注意力。
就这幺任自己,像一座漂浮在海面的冰岛,随时都会沉没消失。
迷迷蒙蒙中他又感觉自己被拉上了岸,融化的疼痛一点点远离,嘴里还被喂进一些苦苦的药片。整个过程中他只看清了一小块白色的裙角。
是妈妈吗?
不可能的,在他印象中,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有这样照顾过自己。
明明身体轻盈了,脑袋里还是浑浑噩噩不清晰,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应该是药片的副作用吧。
就在这时候,他感觉有一双温凉的软物印在自己嘴巴,他想开口,却有丝丝缕缕的水流入喉口,他像一块过度干涸的土地,笨拙而贪婪地索取。
有凉滑的舌怯生生探了进来,他的吞咽刚好像是要将那舌吞入腹中。
生病的时候人总是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