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他还没来得及同宁宛打招呼,就被五六个打赤膊的二流子团团围住,上下打量,言语鄙夷:“穷酸儒,你来这里做什幺?”
“我来寻我的娘子。”
那领头的跟听到了什幺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一口参差不齐的龅牙颗颗凸出:“听到没有?一个穷酸儒,来赌坊里寻他娘子,哈哈哈哈哈!”
在银钩赌坊里,堵大小他麻大牙也算是一霸,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娇娇的美人儿杀得血本无归,正愁在美人儿面前丢了面子,就有一个书呆子送上门来给他羞辱一番,立一立男人的威风。见那穷书生呆呆立着,擡起肌肉坨坨偾张的手臂,一根手指头就戳了过去:“瞧瞧,瞧瞧,满肚子学问这身板是怎幺装下的,你们说说看?”
众地皮的哄笑声更响亮了,在郑国读书人地位颇高,要在其他地方,麻大牙断不会去招惹,但这是什幺场合?赌坊,是他们这些泼皮无赖的地盘。
穷书生被他戳得小退了一步,麻大牙擡脚,还准备戳得更狠一点,突然后肩处传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嘶嘶直叫,转过身怒吼:“哪个偷袭老子?”
就见那个娇娇弱弱的小美人儿大喇喇抱着手臂,手指上还飞速转着鼓鼓的钱袋,那双一直笑盈盈的杏眼此刻冷冰冰的:“戳我相公,问过我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