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二人就寻到麒麟坊曾家巷那处宅子,却见有数名仆人留守,一见李独霜就口称家主,将二人迎进屋内。原来座师杨宽深知李独霜独来独往的秉性,特地从自己府上优选了数名得力仆人提前将宅子洒扫干净,并留守于此,负责日常起居。
这是一处二进宅子,除了大门以外,有一个前厅,乃是负责招待外客之用。过了前厅就是后院,除开正堂以外,东西厢房各有两间大房,李独霜选了西厢房的一间,而吴佩甲则选了东厢房靠院子的一间,方便他晨起锻炼。这处宅子明显比河州那处宽大多了,也可勉强称为李府。
当夜无话,李独霜自是勤修道法,一日不敢懈怠。
翌日清晨,李独霜早早来到枢密院突访自己下辖的知杂房、支马房以及兵籍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抛开正常运转的兵籍房以外,支马房仅有吏员三名,守着寥寥无几的马政文书与档案正百无聊赖地晒太阳打发时间;而知杂房倒是繁忙,吏员们望来穿梭,不过大多都是其他几房过来支使的杂务,看似热闹,并无实绩。
李独霜并未发作,均是草草看了一眼,旋踵去了自己的官房安坐,等待自己安排的好戏上场。
约莫辰时,门外遥遥传来一阵喧闹声,初时有如蚊蝇,不多时喧闹声越来越大,已清晰可闻,隐约有“紧急”、“军务”等词。临近官房周围有阵阵脚步声出现,想是猎奇心态作祟,纷纷围观而去。
李独霜起身,掸了掸官袍上不存在的灰尘,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平静的湖面,不慌不忙踱步而去。
穿过平素嘈杂此时却无人的大厅,走出了承旨司,却见到垂花门与正堂之间的院子里挤满了人,里面有人高声质问着什么,有一人急声解释,却显得底气不足,更凸显了另一边的理直气壮,听声音像是裴南风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