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裕民神色凝重起来,但他从来不相信世间有鬼,更不像裴观岳那样喜好养道士和尚,于是道:“怪力乱神之事,未必可信。”
裴观岳没有反驳,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是不是怪力乱神,一探便知。”
崔府的书房中,邢窑白瓷灯燃着暗红色火焰,李楹研着墨,一边研,一边打哈欠,崔珣莞尔,他放下手中雀头笔:“你若是乏了,就先去睡吧。”
李楹揉了揉眼睛,不服气道:“不行,我答应了为你研墨,就不能食言。”
“以前研过吗?”
“给阿耶……”李楹忽住了口,她这辈子都不想提起阿耶了。
崔珣抿了抿唇,他从李楹处取过石渠砚:“我自己研吧。”
他握住松烟墨锭,于砚台上倒入少许清水,姿势优雅,快慢适中,李楹托腮看着,她忽问道:“阿蛮这次状告沈阙,如果成功,能不能让天威军一案重审啊?”
崔珣研磨的手略微停了停,他垂眸,然后继续研墨:“天威军一案,牵扯太多,并非是想重审就能重审的。”
“牵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