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擒纵
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咄咄声,锅里咕噜咕噜鼓着泡,顶得盖子也不时作响,冒出些白气,香得人舌头都要掉了。
“下来吃饭啦。”陶阿姨一边摘围裙一边走到楼梯口朝二楼叫人。
楼上,陶苍林正在给应白吹头发。
先前他在浴室帮应白清理干净后,应白又泡了许久,还让他给自己洗头发,陶苍林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可应白一拿那双眼睛望他,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手隐在应白夜雾一样浓的黑发中,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的指根,像蚂蚁细细爬过,理也理不清。
平日里他这双手用来写字、翻书,也打篮球、玩游戏,可从来没这样抚摸过一个女孩子的头发,没有人曾那么依赖地依靠在他手心,等待他的垂怜和爱抚。
尽管陶苍林清楚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可这一刻应白似乎就是属于他的,如此乖巧而脆弱,只停留在他掌心。
等洗好之后,他抱着应白回了卧室,身上还穿着给应白洗澡时被打湿的衣服,他不在意自己,应白更不在意他,只让他帮自己吹干头发。
于是他就穿着湿衣,一点点给她吹好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