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想利用她,她也同样想利用自己这位颇有“贤名”的姑姑。
谁也谈不上谁高贵,谁也谈不上谁卑鄙。
头一个住在太极殿的晚上,少女推开轩窗,倚在窗栏边上,看夜晚静谧的天空。天很黑,月很亮,星星也很调皮,一眨一眨的,像在屋顶上玩捉迷藏。
略站了一会儿,少女感觉到疲惫,便关上窗子,回去躺在陌生的床上睡了,因此她并没有看见,在某个角落,站着一名视线始终盯在她身上的男子,等她吹灭了房间内的火烛,那名男子站的身上被风吹的冷了,整张脸上触之即是冰凉的感觉,被旁边的人小声劝说许久才离开。
第二天早上,少女天不亮便起了床,折迭好被子,换上宫内统一的装束,简单梳了发,上了妆容。这一身打扮,与她被养在外头宅子里时的打扮相比起来,简直是素淡的不行,裙角没有绣的精致美丽的花纹,衣衫上没有珠玉的装饰,甚至因为宫内统一的规制连自己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衫都无法选择。
少女在唇上抹了颜色较浅的唇脂,稍稍提了些气色,让自己在昏暗的灯光下,也不会显得过于黯淡与神虚。
她头一天当上这个女官,她本以为自己还要跟在以前的女官后头学一学,谁知道等她进去了皇帝的寝殿,内里根本没有教导的师傅前辈,臭姑父的意思似乎要让她直接上手!
进了殿内,该服侍皇帝穿衣的内侍今日也不在,那个很温和的男子张开腿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下,曾经少女也很眼熟的奎忠贤奎公公侍立在皇帝身边,一个劲儿朝着自己使眼色,瞥了瞥皇帝又来瞥她,眼角抖动的几乎快抽筋了。
若非限于如今的身份地位,少女恐怕早忍不住笑出声来。
垂着头走上前去,取下安置在架子上的衣物,悄悄看见奎公公对自己点头,少女便抖散了衣物,从男人张开的臂膀上不太熟练的给他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