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流血的母亲,流着血泪已涣散的瞳孔,死死掐住她脖颈不停晃荡的指甲,狰狞可怖的嘴角。
遍地可怖令人作呕的尸体,断臂残肢,她颤颤抖抖地低头看着脚下,没过脚底的血河,倒影着母亲青面獠牙七窍流血的厉鬼模样,她伸出长长的利爪一把攥住了她的脚踝:
“和悠……我的女儿……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
“和悠?”
“啊啊!!”和悠一声惨叫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惊魂未定地还处于浑浑噩噩地状态,以至于并未注意到她的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
“做噩梦了吗?”那人朝前探身递给她一个杯盏。
杯盏里是药草的香气,是清淡的绿色,闻起来不苦,像茶也像药。于是先注意到那端着杯子的手,白净润泽地像剥干净的琼枝,手背上有一个好看的紫色花纹,尾指和无名指上带着两个复杂的蜘蛛纹饰的戒指,尤其是尾指半指都还套着长长的金属甲套,手腕上也套着蜈蚣形状的金属镯子,镯子上还镶嵌着华丽闪耀的各色宝石,随着手腕的动作那些蜈蚣的每一个关节似乎都会动起来,看起来栩栩如生地像是活了一般。
“先喝下去吧,对你身体好。”这人的声音很清澈,比男声要细软,比女生要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