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酣畅淋漓之际,心情自然随着快活起来,申老五说光吃不喝没意思,如果怕误了事,不如喝点啤的,反正是一泡尿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笑着说羊汤啤酒,你是怕我们不犯水土不服的毛病是不是?
话虽如此,酒还是上了,几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推杯换盏,四周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不觉不知换了多少茬儿,转眼间四周渐渐清冷下来,唯有老板托着下巴靠着柜台打盹儿。
申老五看看时间,放下酒杯,低声对我说:“小兄弟,这都快十一点了,不太对呀,以往那老头这时候已经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了,估计今天他是不会来了,这都没准儿的事,要不咱问问老板?”
此前他就想开口打听了,一直都是我在压着,如今既然过了时间,我踯躅一番,就点了点头。
结果,就在申老五刚刚站起身来的刹那,饭馆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饭馆没有开在大路上,只是在一个拐弯抹角的小巷里,临近午夜,外面的路灯早已关了,只余下饭馆的匾额上的灯光执拗的在黑暗中支撑着,洒下的朦胧光晕笼罩着一个身材干瘪矮小的老头儿,老头儿顶多一米五的样子,脑袋上戴着一顶毛线小帽儿,红红的鼻头儿,三角眼,五官都不甚突出明显,于是在昏暗的环境里看起来脸上好似蒙上了一层黑影一般,多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老头儿是哼着小调儿进来的,大概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这么多人,进门刹那脚步一顿,目光自然落在了我们几人身上。
柜台打盹的老板一下子来了精神,睁眼笑道:“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正准备关门,我这客人不少,唯独挣你这二十块挣的最难......”
老头儿压根儿没接应,三角眼逡巡了一周,对着申老五就来是一通尖酸刻薄的辱骂:“我丢你老母扑街仔,冚家铲,爷爷好心教你怎么发财,你却引了臭道士来害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