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已经补偿过我了。”郁岸从内兜摸出一个从中间对折的牛皮纸信封,里面装了一枚钥匙,椭圆形红铜钥匙扣上压印了孔雀羽毛的形状,“他叫我去他二女儿的店里挑一件喜欢的东西拿走。”
“二小姐?她是畸核雕刻师,是超级行家,店里全是好东西。这算封口费吗。”纪年也累了一天,从拆弹到检查所有设备和仓库一直没闲着,看了一圈没找到休息的地方,于是挨着艾科的尸体坐到停尸台上,双腿晃荡,“不愧是做老板的,心眼比藕多。”
“你不怕啊。”郁岸扬起眉梢。
“我在游戏里杀过他一次,为了完成和老板的约定,那时老板要我不顾一切保护你,我照做了。”纪年拍拍白布覆盖下的尸体,“当时阮医生把他救下来了,可他现在还是死了。你说这是人的命运吗?”
今天与人交谈得实在够多了,郁岸麻木到懒得思考,转身离开停尸房,小鬼紧跟上他的脚步。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靠。”纪年坐在停尸台上,嗓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幽幽回荡,“蝴蝶飞行器我已经修好放到你车上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活着。”
停尸房的铁门来回轻微摆动,房间里只剩下纪年和一具惨死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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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郁岸彻底处理完一切后续工作,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他冷着脸沉默走过公司走廊,两侧路过的同事都被他周身环绕的低气压吓到,简单打一声招呼就连忙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