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抹了把额头,手上除了血便是汗,血和汗液混在一块,让他有些兴奋。
他许久都未曾这般酣畅淋漓地与人切磋武技了,完全脱离了灵蕴的武技,在他看来更像是活动身心的一种“运动”,时隔多日来这么一场,着实让人感到舒畅。
但他眉间还是有些忧愁,李玄也看出来了,当即笑道:“武技修行急不得,你已经是天资绝世,无需妄自菲薄。”
李玄笑容中有宽慰,也有对自己得意门生的骄傲,他说得不假,阿泠在剑道一途上远超他的想象,抛开他那“神灵”的身份,当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剑道奇才。
被他说中,阿泠心里想的便是自己这两年武技毫无长进,悟到剑之“意”着实不假,可经历那么多场生死之战后,他的武技却长进不大,似乎还是停顿在原地。
实际上他这完全算得上“妄自菲薄”,正如李玄所说,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贯通世间剑技的层次,但这一点阿泠却花了极短的时间就做到了。
招式是武技的“形”,决定武技上限的是“意”,阿泠如今算是站在了剑道“形”接近终点的地方,但“意”却还不够。
早年他便想通了一点,那便是靠魂树这等“外物”终究不是办法,因为他根本无法说清楚魂树究竟是什么,他一路走来获得的力量主要来源于「神权」。
而他心中怀疑,「神权」是兽神或自己师父安排给他的一条既定之路,祂或着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阿泠尚且不清楚,起码现如今来看,他始终觉得若是自己抛开「神权」便一无是处的话,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日趁着甫来人皇的长子、刘慕的长兄还未到绣城来接替刘慕,他们也暂时还未启程前往滇南,正好老李师父也暂时无事,且是个向其讨教武技的绝佳时机。